主题: 我是生长在汉地的苗家男儿（五十八）

回到成都以后，养母既不让我再去幼儿园，又叫我不要随便出去玩儿了，就呆在家里，她在为我上小学做准备。养母用帆布为我缝制了一个书包，并让我背一下合不合适，然后又去买了文具盒、铅笔、卷笔刀、橡皮擦和小本子，在我毫无方向感地过了两三个月之后，她又带我去了那所小学。
 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，养母没有特意去找朱老师或者是去年和我们有过交流的那个老师，而是在一个个子不高、胖胖的、姓冯的女老师那里报了名，她是班主任兼语文老师，人比较和蔼，估计养母就是看中了这一点。这一年，这个学校有学前班了，我刚入学，这是除了学前班之外的最低年级，我外表又胖胖的，一些中高年级的孩子就老要来摸我的脸，称为“摸粉蛋儿”，在学校里还算少，毕竟还有老师；放学之后，他们就比较放肆了，因为是在校外嘛，他们就在路上摸我，摸了就跑。我心里其实是很不舒服的，可是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他们，也跑不过他们，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撵几步。养母知道以后，风风火火地赶到学校，找班主任告状。冯老师表示，因为牵扯到外班的学生，需要找校领导。养母立刻去找校长、大队辅导员等校领导反映情况，校领导授意由冯老师领着我们母子从二年级开始，由我挨班指认是哪些人参与，被指认的人 向我们母子道歉，由所在班的班主任批评教育，并保证今后不会再犯。但在二年级某班，我却犯了难：当我指认了两三个孩子之后，其中一个孩子突然站起来，指着他的一个同学说：“他也摸了的！”他的那个同学连称没有，并表示可以问我。这个被本班同学指到的孩子我是认识的，姓彭，也算是我的小伙伴之一，他家有套房子，也在我们住的那个院子里。院子里有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妇，也算是这个院子早年的主人，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这对老夫妇的侄儿，那对老夫妇原来是教师，在“文革”中是要被批斗的“臭老九”，再加上家族的原因，被斗了很多年，后来才平的反。在我们小时玩打仗游戏的时候，一些小伙伴就说那孩子是“叛徒”，不让他参与，搞得我反而比较为难。这孩子的妈妈姓李，在成都无线电一厂工作，家里有一台他们本厂生产的成都牌黑白电视机，当时我们家没有电视，李孃就叫我到家去看，养母叮嘱我每天看到8点钟，回家睡觉。这个孩子平时也确实摸过我，但我觉得他是一种哥哥对弟弟的喜欢，那都是在外面，我上学以后，他碰见我时，也要摸摸我的脸，这也难怪他的同学见我没有指认他，心里就有了不平衡。当时在这个班上的时候，养母却是在门口守候。当两位不明就里的班主任问我到底有没有彭某参与时，我一直沉默着不说话。这个班的班主任就认为是有，但又看我为难的样子，以为我是被人恐吓过，就直接对所有人说不能那样对我。这之后，彭某是没有做了，可是其他孩子就不一样了，只消停了一段时间，手一痒，又开始了，反正是放学路上，没人管。养母又不可能次次都去告状，也不可能像我上幼儿园时来接送，就让我换一个方向，走绕一点儿的路回家，只要没有人欺负我就行